顧斐想了想也確實冇有彆的法子。
不出去,這帽子可就是任人扣了。
同時心裡也打定了主意,這事兒沐雲清解決不了的話,他就給扛了,反正他也冇啥好名聲。
“小丫頭,彆怕,有我呢!”
顧斐拍了拍胸口。
沐雲清看著他輕鬆一笑:“你見我什麼時候怕過?”
“前幾天跟阿霽聯絡不上的時候,你就怕了!”
顧斐脫口而出的話讓沐雲清一哽。
隨後就本能地否認:“那不是怕,那是對朋友的擔心!你和秦殤不也一樣擔心嗎?”
顧斐切了一聲,那能一樣嗎?
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冇再繼續這個話題。
待客廳在前院,離正門並不遠。
走了冇幾不,就能聽到外麵亂糟糟的聲音了。
具體的聽不真切,但偶爾有那麼一兩句“四小姐”“偷東西”還是飄進了沐雲清的耳朵裡。
顧斐麵色鐵青一言不發。
而沐雲清則神情坦然。
其實她心裡一直在想著這二房的人給她栽贓個偷東西的罪名,為的不過是壞了她的名聲,趕她出王府。
還算是有個理由,但這淑妃摻合這一腳能達到什麼目的呢?
不待她想明白,二人已經到了門口了。
隻見府內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府衛站成了一排,把門口守了個嚴嚴實實。
沐雲清個子矮,連外麵什麼情形都看不到了,遂朗聲出口喊了一聲:“發生了什麼事?石頭呢?”
沐雲清這一開口,府衛們齊齊回頭,向她行禮:“小姐!”
很快石頭從外麵擠了進來:“小姐,您來了,他們……”
沐雲清抬頭製止了石頭,對著府衛說了一句:“都堵在門口做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是,小姐!”
府衛們本來還有些遲疑的,但看到沐雲清一身凜然不懼的樣子,當即收了刀跑回了府,各自忙去了。
同時也保持著對外麵的警惕,就想著聽到沐雲清的召喚,第一時間能夠趕過來。
石頭有些擔心,但也冇說什麼,緊跟在了沐雲清的身後。
在看到沐王府的府衛們撤走的瞬間,外麵的吵嚷聲就戛然而止了。
府衛散去,眾人便看到一身素色衣衫,裝扮素淡麵目清冷的沐雲清腰板筆直地走了出來。
圍觀的人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這四小姐明明偷了東西,怎麼還這麼一副如此坦然的樣子?
沐雲清掃了一圈門口的人,最後目光停在了歐陽少康的身上,拉長了語調清聲道:“聽說有人說我偷了東西?”
而後不等歐陽少康說話,便又轉向了趙雲升和歐陽武:“都驚動了趙大人和歐陽大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貴重的物件兒?”
趙雲升恭敬地道:“四小姐,下官聽聞這裡有皇宮丟失的物件兒出現,過來查探的!”
趙雲升不同旁人,他見過南安寺的了因住持對沐雲清的和善,也知道永嘉帝對沐雲清的優待,所以儘管他是禁衛軍統領,但在沐雲清麵前依然不敢有任何造次。
趙雲升對沐雲清的態度,讓圍觀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歐陽武則以為趙雲升是看在李懷瑾的麵子上纔會有這般態度的,也冇放在心上。
顧斐這會子難得地站在她身側冇有做聲。
歐陽少康也是冇想到一個弱女子,就算是沐王府的嫡孫小姐那也不過是無品無級的人。
這周勝也就罷了,連趙雲升都對沐雲清的態度比對他爹都恭敬,讓他有些不解。
但此時他看著地上還在蠕動的黑蟬,他挺了挺胸脯,大聲道:“冇人說四小姐偷東西,隻是想請四小姐來解釋一下,本該在淑妃娘娘宮裡的黑蟬怎麼會在沐王府的庫房內?”
那口氣彷彿已經篤定了,黑蟬就是沐雲清偷的了。
顧斐氣的磨牙!
這死小子,找死!
沐雲清漫不經心地瞥了那所謂的黑蟬一眼,隨後看向了歐陽少康,略帶譏誚地反問了一句:“我怎麼知道?”
眾人:……
就這?
連趙雲升都有些傻眼。
倒是二房的人開始高興了。
這丫頭今兒個是死定了!
歐陽少康被氣笑了:“四小姐的意思是對著黑蟬出現在沐王府的庫房一事,冇有任何解釋?”
“歐陽公子想讓解釋什麼?”
沐雲清依然目光平靜地看著歐陽少康,反問。
“當然是解釋本屬於淑妃娘娘宮裡的物件兒,卻是會出現在沐王府庫房裡!”
歐陽少康覺得這沐雲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簡直冇法溝通。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還解釋什麼?難道讓我說這蟬有腿有翅膀,自己飛到沐王府,這話說了我自己信,歐陽公子會信嗎?”
沐雲清將府門口的一行人的神色看在了眼裡,心中有了數,但麵上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麼說四小姐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歐陽少康說完就看向了趙雲升和歐陽武:“趙大人,歐陽大人剛纔四小姐說的,相信你們都聽到了,現在淑妃娘孃的黑蟬在這裡,你們看該怎麼辦吧?”
這歐陽少康為了避嫌還稱呼歐陽武為歐陽大人。
沐雲清內心很是不屑。
你不喊爹,你們的父子關係就不存在了?
真是笑話!
趙雲升皺了皺眉頭道:“下官隻是奉命取回皇宮丟失之物!”
言罷,看向了歐陽武。
歐陽武威嚴地清了清嗓子:“四小姐,這黑蟬乃皇家之物,若你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那就麻煩你隨本官到大理寺走一趟了!”
歐陽武這話一出,顧斐有些站不住了,剛要開口罵人被沐雲清給阻止了。
“歐陽大人……”
沐雲清剛開口,沐慶山就衝了出來,搶了她的話:“趙大人,歐陽大人,這黑蟬是犬子偷的,跟清姐兒和沐王府無關!”
沐慶山這一開口,歐陽少康變了臉色。
而圍觀的眾人,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想著這也是可能的。
堂堂四小姐,捐了十萬兩銀子寧肯自己喝菜湯,而且還開了濟世堂這樣的惠民醫館,就這樣的人品怎麼可能會偷一隻蟬?
這東西是從大少爺身上掉下來的,雖說那瓷瓶是禦賜的,但可能是他偷了這蟬給放進去的啊。
沐雲清很是意外。
她冇想到有一天沐慶山居然寧肯犧牲自己的兒子替她說話,這擱著以前簡直不敢想象啊。
雖說著沐慶山有被柳姨娘推出來的嫌疑在。
但畢竟能開口已經讓她領了這份情了。
“大哥,你怎麼這麼說福哥兒?
他雖說腦子不清楚,也不能什麼事兒都往他身上栽啊!”
沐慶明一臉氣憤地斥責沐慶山。
他雖然不明白今天這一局到底是誰的手筆,但是他知道若是這事兒沐雲清摘不乾淨的話,得益的是他們二房。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沐慶山的想法得逞。
這鍋得讓沐雲清背的牢牢靠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