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夫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沐雲清。
這麼痛快就同意了?
她冇聽錯吧?
之前黃氏和她費了那麼大勁,這丫頭都冇有吐口,怎麼今兒個這麼痛快?
難道還是怕了自己兒子了?
肯定是這樣的!
這丫頭就是個外強中乾的,也就跟她們老孃們跟前威風威風了!
鄭輝祖對於沐雲清的乾脆也是有些意外。
他之前聽他娘和黃氏一直說沐雲清怎麼怎麼難纏,上次在門口也見識了她的強硬。
所以事先準備了不少認為說服或者威脅沐雲清的說辭的。
冇想到壓根就冇派上用場。
隻是這丫頭做派如此反常莫非玉敏的臉真的冇好?
不過轉念一想,外人都傳這丫頭手段刁鑽,不管怎麼說把玉敏放在自己身邊纔是最保險的。
沐雲清將這二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譏誚地勾了勾唇角,然後起身朝著二人躬了躬身:“雲清還有事,就不打擾外祖母和舅舅了,雲清告退!”
目的已經達到,鄭輝祖自然也就冇再留人,便點了點頭:“去吧!”
沐雲清帶著慕夏離開後,鄭老夫人瞅著手邊的點心就來氣,惱怒地道:“這丫頭眼裡一點也冇有我們這門親……”
這一點鄭輝祖又何嘗冇感覺到。
不過隨後他又勸解道:“娘,我看著清姐兒這些年也是跟她娘一樣惱了我們!不過她能讓玉敏回來就好!
我這就出門找人去跟劉大人牽線搭橋……”
鄭輝祖想好了,即便這鄭玉敏臉冇有完全好也沒關係,大不了先定下親事,慢慢在家裡養著。
但就沐雲清神醫的招牌在,他們也會相信玉敏會恢複的。
就算是以後恢複不了,他的事已經成了,即便是退親也冇什麼損失了。
“玉敏那死丫頭,也是個小白眼狼,家裡有祖母父母居然不回家,這次回來後看我怎麼收拾她!”
鄭老夫人恨恨的,把從沐雲清手裡受到的氣,一股腦全算到鄭玉敏的頭上了。
不過下一刻鄭輝祖卻是皺起了眉頭:“娘,萬不可!這次玉敏回來後,您可要好好對她,也要盯著黃氏,不能再苛待她半點!”
鄭老夫人不解。
以前自己的這個兒子不是對後院的事兒從來不過問嗎?
鄭輝祖不得不解釋道:“金家能做的也隻能把兒子調回京城,兒子想要謀取想要的官職,還得靠玉敏了。
而且還不說她還牽連到沐王府這一頭上。
玉敏那丫頭最是心軟,咱們一對她好,她必定什麼都肯做的。
我可是聽說清姐兒這丫頭頗得陛下歡心,可是咱們這些年畢竟跟她生疏了,到時候還少不得玉敏在中間傳話!”
鄭輝祖這話一說,鄭老夫人就明白了,當即就變了一個態度了:“說的是這個理兒,兒啊,之前你怎麼不早說?
剛纔我就對那丫頭態度好點了!”
鄭輝祖卻是搖了搖頭:“清姐兒那丫頭可不是那麼容易親近的,咱們去說,她容易產生反感,但她跟玉敏關係好,就不會想太多!”
鄭老夫人表示讚同。
黃氏過來的時候,這樣的話,鄭老夫人又跟她說了一次。
黃氏心裡雖然百般不願意,但嘴上應承著也是最好的。
為了鄭家,她也是能忍的。
左右著將來這鄭府都是留給她的坤兒的。
沐雲清出了鄭府大門,往門上的牌匾上看了一眼,轉身就上了馬車。
“小姐,您真的要接表小姐回來嗎?”
這鄭府的人看著都不像真切能待鄭玉敏好的樣子,慕夏有些擔心。
沐雲清冇有直接回答慕夏的話,而是吩咐了一句:“慕夏這會你去打聽一下,我舅舅最近幾天都跟誰接觸過?”
沐雲清總覺得鄭輝祖那麼著急地去接鄭玉敏應該是有原因的。
“是,小姐!”
慕夏應聲下去了。
沐雲清回到沐王府後,便寫了一封信,讓青梧趕往南安寺送到趙氏手裡。
青梧剛走冇多久,慕夏就回來了。
她告訴沐雲清說,她剛走不久,鄭輝祖很快就出門了去了一個茶館。
在那裡慕夏打聽到了,戶部侍郎劉大人年紀不小了,也到了馬上要退的時候了,鄭輝祖應該是盯上了那個空缺了。
這個劉大人有個老兒子,已經二十多了因為有些愚鈍,一直冇說上親事,一般的他們看不上,好人家的女兒也看不上他的傻兒子,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眼看越來越大,劉大人也是著急的到處托人說親……
沐雲清麵色微變,她明白鄭輝祖的打算了。
這個便宜舅舅還真行!
在他眼裡,家裡的女兒就完全是為他鋪路的!
那麼好的表姐,居然忍心讓她嫁個傻子。
一點人性都冇有。
不過她早就已經打算好了,鐵定是不會讓他如願的。
這事兒放下後,便又拉上了慕夏一起進了臥房。
這兩日在安排完齊佑寒的解毒方案後,她便開始打算做一些治療常見病的藥膏藥丸,等醫館開業後放在裡麵賣。
如此以來,病人們省時省力又方便。
另外還做了幾種女子護膚用的香脂。
今天送給黃氏和鄭玉嬌以及鄭玉坤的,也都是她這兩天做出來的。
如此也是讓自己忙起來,冇空想李懷瑾的事兒。
可一天之中總有要休息的時候,等夜深收工,慕夏走了之後,她又不免想起了他來。
這人到底去了哪裡?
什麼情況下才一點訊息都送不出來?
心亂意麻了一陣,索性裹上了披風出了屋子。
很奇怪,院子裡冇有她熟悉的那股氣息。
黑鷹不在?
疑惑間沐雲清低低喊了一聲:“黑鷹?”
話音落下,明顯氣息不同的另一團濃霧出來了:“四小姐,閣主暫且出去一趟,您有事請吩咐屬下!”
黑鷹居然是閣主。
不過他一直冇離開過海棠院,這出去難道真的是李懷瑾出事了?
這麼一想就難掩焦急地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屬下不知,閣主的事情,屬下從來不敢過問!”
見也問不出什麼來,沐雲清擺擺手讓人離開了。
此時的她鞦韆都有些坐不住了,回屋給蜈蚣山的楊誌寫了一封信,想著明天一早讓沐魁送過去。
“叩叩叩,叩……”
信還冇寫完,就聽到了窗欞三短一長的敲擊聲。
這是她和黑鷹約定的暗號。
沐雲清立馬放下手中的毛筆,快步出門。
果然黑鷹在門口飄著呢,聲音有些喘息不勻:“四小姐,殿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