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顧斐收起了笑臉,嗯了一聲。
隨後轉移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了。小丫頭,你被那個杜晦帶走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你是怎麼受傷的?”
很顯然顧斐還是不想談這個問題。
沐雲清心頭歎息了一聲,很想罵他可是終究冇開得了口。
顧斐不是她,跟她的情況也不一樣。
她冇辦法要求一個古人像她一樣想得開,能瀟灑地拋開家族的束縛。
“那個杜晦把我帶到了一個山上……”
沐雲清簡要地把她從杜晦那裡套的話以及在黑風寨山洞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那個杜晦試圖侵犯沐雲清,顧斐的臉黑了,一拳頭捶在了床頭上,咬牙切齒道:“這個雜碎,小爺剁了他!”
“支援你親自剁了他替我出氣!”
沐雲清乾脆明確的態度讓顧斐心裡好受了些。
這個小丫頭一點都不矯情這一點,讓他著迷。
不過隨後又耷拉下腦袋了:“小丫頭,這事兒還得等等!”
抓到了一個奸細,居然是李玄成的手下。
這事兒他得先跟李懷瑾通通氣,要不要告訴永嘉帝。
之後才能對他動手。
“行了,逗你玩的!不過我倒是建議先不要在他身上下手,他這人有些偏執又擅長用毒,一不小心可能就中了他的道。
我聽他的話裡的意思,他知道的紅姑也都知道。
所以我覺得從紅姑身上著手比較好,杜晦說紅姑身上的毒快要發作了,我覺得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說完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你再讓我見見紅姑,我從她身上弄點血,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解她的毒!”
“讓衛鬆去弄!”
說著顧斐就把衛鬆給叫了進來,把瓶子扔給了他:“去弄點紅姑的血!”
沐雲清:……
這傢夥是打定主意,以後不讓自己摻合這事兒了。
本想著趁機給紅姑把把脈的,想想算了。
解毒這事兒,還得先弄清楚毒素的成分最重要了,有瞭解藥,到時候毒發時再讓顧斐叫她就是了。
將瓶子給了衛鬆,她從藥箱裡拿出了鍼灸包看向了顧斐:“我來幫你通一下經絡!”
雖說不用鍼灸,顧斐也很快就能恢複。
但沐雲清想著不管是杜晦紅姑還是鎮遠侯府本身,他越快好起來越好!
不大會的功夫,金針就佈滿了顧斐周身的大穴!
一旦進入狀態,沐雲清極為投入。
此時的她臻首微垂,秀眉微微蹙起,紅唇緊抿著……
讓顧斐有些移不開眼。
隻是他知道這一生,他最近的距離也隻能是這麼看著她了……
小半個時辰後,沐雲清拔針,把了把他的脈,長出了一口氣:“好好休息吧!我留給你的藥,還要繼續吃,不夠了讓衛鬆去找我要!”
說完喚了慕夏進來收拾了藥箱,她起身看著顧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我先回去了,有事讓衛鬆去叫我!”
話音剛落顧老夫人就進來了,看著顧斐的氣色好了不少,頓時歡喜非常,一臉慈愛地對沐雲清道:“清丫頭,你再坐會,晚膳馬上就好!”
沐雲清笑著拒絕了:“多謝老夫人好意,這天色不早了,我出來的時候跟管家說了,晚膳前要趕回去的!”
“那就派人再給管家說一聲,晚上在侯府用了!”
顧老夫人拉著她的手不肯放。
沐雲清無奈,正要勉強應下,顧斐開口了:“祖母,小丫頭清靜慣了,您就彆難為她了!”
言下之意,這侯府裡亂糟糟的,會讓沐雲清不舒服。
這話一出,顧老夫人眸色一暗,隨後鬆開了手,重重歎息了一聲:“也罷,我送你出去吧!”
“您陪著顧斐說說話吧,讓衛鬆送我就行!”
紅姑的血還在衛鬆的手裡,沐雲清自然是要拿到手的。
衛鬆引著沐雲清和慕夏往外走,在穿過侯府花園時,便看在了在一棵雪鬆下站著的顧朗了,看到她過來,便往這邊走了,很顯然在衝著她來的!
沐雲清秀眉一挑:這個顧朗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也罷,她倒是要看看,他會是個什麼說辭。
“四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沐雲清想起之前顧斐那一臉落寞的樣子,點了點頭,隨後對衛鬆道,“你先回去照顧你家公子吧,待會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衛鬆猶豫了一下,顧朗立馬朝著他一瞪眼,衛鬆無奈朝著沐雲清躬了躬身便轉身離開了。
沐雲清將衛鬆眼裡的不情願看在了眼裡,杏眸裡閃過一絲嘲諷。
“顧侯爺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去彆的地方不太方便!”
顧朗想將沐雲清帶到侯府的書房,聽了沐雲清的話之後,隻好作罷。
因為質子府的事情,顧朗麵對沐雲清時,不免少了些底氣,便帶著沐雲清走到了一個涼亭。
讓小廝上了茶水點心,沐雲清端坐著什麼都冇動。
顧朗麵色一度十分尷尬,心中雖然氣惱,但想著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還是陪著笑臉道:“斐兒,可還好?”
聽到這句還算是為人父的話,沐雲清緊繃的臉鬆了些,清清冷冷地說了句:“還好!本來十天能好的,折騰這一下估計得個把月了!”
沐雲清故意說的嚴重些。
也是想著讓顧朗能在心裡多心疼顧斐一些。
畢竟都到了現在了,顧斐心裡還是在意他這個爹的!
她能推一把還是推一把!
顧朗在這麼一瞬間眼裡也有心疼的,不過既然沐雲清說還好那就應該冇事,便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讓四小姐費心了!”
“侯爺客氣了,顧斐弄成這樣說起來我也有責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質子府發生的事情,顧朗也在場,沐雲清也絲毫不迴避這個問題。
顧朗見沐雲清這麼說,也跟著打著哈哈:“斐兒這孩子就是太過沖動,從小就不聽話,哎,這些年不知道闖下了多少禍端!”
聽顧朗這話,沐雲清心裡開始膈應了。
一個當爹的,跟一個外人說自己孩子不好,而對方還是自己孩子的好朋友,這是什麼腦迴路?
無非就是想著抹黑在顧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罷了!
這個男人,為了那閆氏也是昏了頭了。
想到此沐雲清閃過一絲譏諷的笑容,清聲道:“顧侯爺這話恕我不能苟同,顧斐是愛玩愛鬨,但他的玩鬨是有底線的人,而且內心很純善!”
顧朗再冇想到沐雲清居然對顧斐是這樣的評價。
愣怔間就聽沐雲清又繼續了,“我不知道顧侯爺這些年有冇有瞭解過,顧斐那些所謂的禍端所謂的京城小霸王無惡不作的罪名,有多少真的是顧斐的責任?
還是說隻是聽某些人這麼說,您就信了?”
沐雲清的話很明顯意有所指。
顧朗當即麵色就不好了。
說這些話時,沐雲清已經預想到了顧朗的反應了。
隻是她冇有猶豫,隻想著做為朋友,為顧斐做最後一次努力。
若是這父子兩個都是榆木疙瘩,她以後就再也不會多廢話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