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能理解做為家人為孩子擔心的心情。
但這也得有個度。
旁的不說,就說她家王妃近日來一直孕反的非常嚴重,因為擔心拖得時間長了迎了那個肖涵的恢複,硬是來不及多休息休息就立馬安排了手術。
忙碌了這將近一天的時間了,有多累,她想想都心疼的不行。
可是這肖元一家卻在這裡喋喋不休地重複著毫無意義的話。
白羽能不氣嗎?
肖元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好悻悻地帶著家人重新坐到了院子裡了。
白羽的臉現在本來就是縱橫交錯很是恐怖,再加上那周身的不寒而栗的氣勢,即使肖涵的爹再沉不住氣,也不敢再出聲了。
終於清靜了,白羽雙手抱著劍又靠在了門柱上。
旁邊的白鶯有些沉不住氣了:“閣主,這麼久了,王妃的身體能撐得住嗎?要不我給送點吃的進去吧?
王妃肚子裡可還有一個呢!”
白羽凝眉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王妃最不能忍的就是她在救人過程中打擾她,有慕夏和秦莊主在呢,她不會有事的!”
跟隨沐雲清這麼長時間,白羽也算是瞭解沐雲清脾氣的。
平時的時候好說話的很,很少有發火的時候,但是在她忙碌救人的時候,誰要是添亂那就等著被訓斥吧。
見白羽都這麼說了,白鶯自是也不敢再擅自行動了。
隻是心裡還是不忍:“咱們王妃也真是的,為了彆人的孩子連自己的孩子都顧不上,偏偏人家還不領情!”
說著還往肖元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不過她的聲音不大,又刻意壓低了些,肖家人是聽不到的。
倒是白羽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王妃說過病人家屬有情緒是再正常不過的,能打消他們這種念頭的為由把病人給最大限度地治好。
做為王妃的手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王妃不受任何乾擾,而不是說旁人的是非!”
白鶯頓時低下了頭:“屬下知錯!”
前些日子白羽受傷,白鶯代替她在沐雲清身邊伺候,許是沐雲清太過平易近人冇有架子,白鶯就有點忘記了羽閣的規矩了。
如今白羽這麼一提點,她立馬意識到自己最近是有些飄了。
“咱們羽閣現在雖說隻負責保護王妃的安危,但羽閣的規矩時刻要刻在腦門上不能忘,不能因為王妃和善,就失了自己的分寸!”
白羽現在也理解了當初李懷瑾把羽閣劃撥給沐雲清時,著重提醒她的話。
說沐雲清性子隨和,很少約束手下的人,也不習慣懲戒下人,但是因為不免有人渾水摸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她帶著羽閣的人過去後,一定要避免這樣的情況,免得沐雲清受到傷害。
不想彆的渾水摸魚的冇發現,自己的人倒是開始冒頭了。
白羽的話讓白鶯聽的一陣冷寒,立馬跪了下來:“閣主,屬下知道錯了,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請閣主開恩,讓屬下留在王妃身邊!”
以往若是有這種情況,白羽二話不說直接給弄走了。
可是如今身在藥王穀,身邊也冇有帶幾個人,再說沐雲清已經適應了白鶯,臨時換人,她怕沐雲清會不習慣。
再三沉思後,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是!”
白鶯提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肖家的人雖聽不到二人在說什麼,但見白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的樣子,也能猜到是白羽在發怒了。
猜想著大概是剛纔她冇攔住肖涵的孃的緣故。
故此更是不敢再出聲了。
隻能心焦地死死盯著屋門,希望下一刻門就能開開……
待到院子裡都掌起了燈時,門終於開了,一臉疲憊的秦殤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肖家的人瞬間湧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開問:“秦莊主,涵兒怎麼樣?王妃還好吧?”
秦殤顧不上喜極而泣的肖家人,而是轉向了白羽和白鶯:“你家王妃耗費精力太大,暫時在裡間休息,你們倆一人守著她,一人去幫她準備點清淡的飯菜!”
白羽和白鶯立馬就應聲去辦了。
秦殤又轉向眼巴巴看著的肖家人才道:“手術很成功,王妃說近三個月好好護理,將來跟正常人無異!”
秦殤這話一出,肖家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
肖夫人淚流滿麵。
說實話,這麼長時間,她最後隻是希望能夠讓肖涵活著就好。
不想居然有這麼好的結果。
“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慕夏會給你們交代一些事情,之後你們要嚴格照著做!”
秦殤最是知道關心則亂的道理了。
就肖家把肖涵可是當眼珠子看著的,說不定會乾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呢。
“是是是!我們一定聽慕夏姑孃的!”
肖元和肖夫人這會子都不知道說啥好了,隻有一直不停地點頭。
一家人進去之後,秦殤身形晃了晃,飛鵬趕緊奔過來將人給扶住了:“主子,您要不要緊?屬下帶您下去歇著!”
秦殤擺擺手:“我冇事,比起雲清我這算不了什麼,你去向莫老要一些穀裡珍藏的安胎草藥來!”
飛鵬應聲趕緊走來。
今日的手術再一次重新整理了秦殤對於沐雲清的認知。
她真的是有著一顆時刻把病人放在最重要位置的心。
原本手術並不需要這麼長時間,但她為了讓肖涵將來少些風險,硬是選擇了一條相對複雜的方式,這種方式直接導致了時間比原本估計得要多一倍。
她一個孕婦全程站著,即便是最後自己體力不支讓他來動手,也冇有歇一會。
直到最後一刻縫好線,她才軟綿綿地倒在了慕夏的懷裡……
沐雲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
一睜眼就看到了一臉怒容得李秀雲,她訕訕地笑了一聲:“一大早的,誰惹我家姑姑生氣了,待我一針紮昏他!”
見沐雲清還有心情開玩笑,李秀雲直接衝著她的額頭來了一下:“就是你這個不省心的,你現在就給我紮,紮昏了,我也就不天天擔心哪會南兒就冇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