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孩子怎麼回事?”李夏下意識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李夏走了一路,而跟在他身後的李洵也嘮叨了一路。
兩人一前一後,翻過了幾座山峰,來到一藏在雪沃中的閣樓前,李洵走到門口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咳”了一下走進了去。
裡麵有三人正在奮筆疾畫,一旁還有裝裱好的畫冊。
畫風亮眼,突出了一個寫實。
一見李洵來,在裡麵轉悠著指揮著其他兩人的那位儒袍劍修就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意。
李洵也趕緊一笑。
兩人先是愣了下,對視幾秒,隨後異口同聲,齊齊道了句:“今日如何?!”
“嗯?”
“嗯!”
似乎發現李洵笑得有些牽強,那位一身儒袍的弟子臉色有些奇怪的問道:“李師兄怎麼了?”
“額……”李洵吞吞吐吐地道:“我覺得……咱們的生意,這一次可能做不下去了。
“哈哈。”儒袍弟子笑道:“師兄何出此言?此時正在風口,能不能發財就看這一波了,這次咱們是要搏一搏,一定能夠搶占整個崑崙的市場,還可以專票發行……再也不用看儒劍堂的臉色了,免得每次找他們約畫稿都都得給他們提成。”
“你怎麼了……”儒袍弟子看著李洵,逐漸發現他臉色有些不對:“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這幾天有在反省,咱們做這種事還是要三思,李夏師兄要是知道這些畫冊都是出自這裡,又不能將三首座供出去,咱們夾在中間,很難做人呐了。”李夏道:“考慮到此,我去找了個人來。”
“相比於這個,我覺得你們肯定更喜歡新的方式,嘿嘿。”李洵又笑了笑,低低地道:“絕對是個驚喜。”
“嗯?”儒袍弟子感覺今天李洵怪怪的,“驚喜?什麼驚喜?”
“我也是今早纔想到的,然後,我去第三峰找了個內部人士來?”李洵對著個樓內的其他兩人也解釋道:“你們不要驚訝,也不要害怕。”
“除非是特彆驚訝和害怕的事,不然我們不會害怕。”另外兩人也停下手中的畫筆,一下被李夏勾起了好奇心。
與此同時,李夏再外麵的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
李洵聞聲臉色立刻肅然,小碎步跑去將門打開。
看見門外正站著李夏那儒雅隨和的身影。
房間內的三人齊齊愣住。
“謔,這哪是驚喜,直接是驚嚇了。”。
接著
三個腦袋六隻眼睛一起斜剜著李洵。
“啊啊啊啊啊......”那位儒袍弟子走過去掐住了李洵的肩膀使勁的搖了起來,“是你小子把李師兄引到這來的?!”
“我也是恰逢其會。”李洵拍著按住自己肩膀的無情鐵手,這娘們唧唧的書生怎麼力氣這麼大,他一個器修竟然冇掙脫開。
“那你這縫恰的還挺大的。”另外兩個個也跑過來,也一起用力掐李夏的脖子,使勁的搖晃了起來。
三人今日成功的社死,如果被髮現他們躲著畫讓人看了小臉通黃的畫冊這件事,一定喪失了門派內的擇偶權!”
麵對三人,李洵巋然不動,臉上滿是慷慨赴義之色。
“三位,收手吧!外麵站的是李夏師兄!”
“吱呀~~~”
房門慢慢的地關上,此刻的書齋內部,內隻剩下李夏和眼前這三人。
李洵此刻充分的表演了什麼叫選擇,什麼叫從心,在其他三人鬆開他脖子的時候,就一溜煙的躲在了李夏的身後。
此刻其他的三人也很無奈,雖然李夏拿劍站在那渾身都是破綻,拿的還是木劍,但看見逍遙境的李洵跟個狗腿子一樣從心,其他三人就知道自己也打不過。
但;更重要的是社死了啊,還有可能失去門派的擇偶權,而且他們幾人覺得,李夏想要解決他們也是易如反掌。
房間裡非常的沉默,幾人相顧無言。
沉默許久之後,李夏看著幾人也歎了一口氣。
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木劍一舉,劍訣已出,剛瞄準了對準身前的三個。
“撲通”三連跪下。
三人果斷的認慫。
行走江湖第二法則,遇到打不過的不能打的人物,那就要學會“舔”,懂禮貌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哼哼,想不到吧,李洵狗賊,既然你能這樣,我們也可,不要以為就你會這一招,咱們也是學過《門派手冊》還有《江湖注意事項》的。”
李夏的劍訣還未出口,三人跪倒整齊直爽的模樣讓他大為驚奇。
“你們三人難道就不抵抗一下嗎,類似那種被髮現了秘密然後惱羞成怒,惱羞成怒怒氣爆發又準備對人乾一些壞壞的事情那種……你們,怎麼能,這麼快就投降了?”
李洵在心裡狂嘯。
他覺得自己有可能無法獨家發行師兄專利了,眼前這三個肯定又會和他搶業務,小錢錢慢就冇辦法一個人賺了,他搖著扇子向前。
“師兄,你看他們跪的如此果斷,這麼快就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投降定然有詐”。
李洵的臉上帶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肅穆,肅穆中還有幾分機警,機警中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哦?你不也是一樣?”
李夏看和這個搖著扇子冇什麼節操的傢夥出言道。
“嗨,我那是對師兄心悅誠服五體投地棄暗投明,與他們三現在認錯那性質是不一樣的。”
“居然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三人組都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李洵,“還有,你這個五十步笑百步的傢夥,你不也慫了嘛,從未將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是嗎,等一下我覺得需要你和他們一起對一下賬啊。”
本來先鬆了一口氣,現在他猛然反應。
一秒、兩秒……三秒之後。
李洵走到三人組前,與他們一起跪下!”
另外三人組眼裡全是幸災樂禍,不動聲色的已經用眼神默契的交流完成,“哈哈哈,讓這小子做內鬼,讓你小子出賣同伴還私藏小金庫,等下咱們三對賬的時候一定讓他冇有好果子吃!”
但三人眼神交流著就一下頓住,高興不下去了。
這高興個毛啊,他們也是被抓到私自刊印讓人臉色通黃小畫冊的犯人,還是被抓了個現行,相當於是社死了。
“看見李洵那熟悉的動作!”李夏撇了撇嘴,拉過凳子坐下,看著幾人說道“既然被我抓了現行,那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或許還可以既往不咎,饒你們一命。”
“啊。”三人組聽了一愣,何至於如此啊?就隻是畫個小畫冊而已,頂多罰寫俸祿冇收作案工具,何至於上升到如此的高度嗎?
隨後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李洵,李洵尷尬的移開了臉。
“你這傢夥,到底又做了些什麼啊?以至於讓咱們畫個小畫冊就能導致殺身之禍什麼的,還有,回答我們啊,你那眼神飄忽,一臉潮紅,忸怩的動作算什麼啊?”
三人的目光像是劍一樣要在李洵身上捅一萬個窟窿。
“我、我隻是、一下說漏嘴,我、不小心暴露了三首座……”
聽到“三首座”這個字眼,三人的肩膀抖了一抖,他們看著語調忸怩造作,音調忽高忽低,眼神飄乎的跟被風颳懂得落葉那樣無規律的亂飛的李洵——忍不住了。
三人膝蓋間用力,跪在地上,三步並做兩步,又死死的掐著李洵的脖子猛烈的搖晃起來。
“啊啊啊啊,你小子是包藏禍心,是想讓大家跟你一起死啊,你怎麼能不小心,不小心將咱們背後的大股東給暴露了呢,還想不想活了?”
李夏看著三人亂作一團,心裡一陣無語。
早知道直接劍訣,這樣的效果比什麼都好。
他輕咳了兩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我今天在這裡,那麼有關這方麵的事情,我想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還有就是關於你們口中的三首座,今日我一字都冇聽見。”
“這樣那啊,那冇事了!”
三人鬆開使勁搖晃李洵的手,隨後各自整理自己的衣冠和領口,立刻又變得風度翩翩起來。
“切。”李洵砸了咂嘴,同樣哼聲整理起自己的衣服來。
“師兄知道你們做畫冊的大部分原因,但這與三首座冇有關係,你們所做的事,也與三首座冇有關係,明白嗎?這是以後賺錢的基礎,現在,該拿出來的都拿出來吧,若是你們能適當的收手,我會適當的考慮情況,也許還能減輕幾分罪責。”
李洵頓時一臉的苦相。
李夏和其他三人看見他這副苦相,心裡有些疑惑,“你又怎麼了?”
李洵撓了撓頭,抱頭蹲下,支吾了半天,“那個賺到的玉錢,錢...剛被三首座劃過去了。”
“得了,實錘。”三人頓時一僵。
李夏以手撫額。